尼德霍格不知道洁洁云什么时候背着他学会了交际舞。
她之前是不会这一个的。

穿着燕尾服的尼德霍格视线打量着难得换上晚礼服的洁洁云。
秘书小姐似乎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去，头发散下来挡住了她的表情，暴露在尼德霍格视线下的耳朵倒是红得滴血。
尼德霍格笑了起来，捧起了洁洁云的脸，用手帕轻轻擦着她的脸，说：“热了吗？妆快化了，去卸了吧。”他可能更喜欢洁洁云素颜的样子。
和看习惯了不一样，尼德霍格是真的觉得洁洁云看着很舒服。
她并算不上出众的，能力也不是最好的。
偏偏就是她让尼德霍格看上了眼。

这种并非伪装而是出自内心的耐性，温润得像是雪地中的玉石。尼德霍格总觉得它不应该属于自己，可洁洁云喜欢，他便从此无法放手了。

此时他才理解为什么奥兰多会十年对一个人念念不忘。
当遇上了足够分量放在心尖上的人，当习惯成为自然后，是谁都能理解这份矫情的吧。
尼德霍格从来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大人喝了酒，是回家还是去酒店？”洁洁云坐在尼德霍格的身边盘算着以他的酒量，那几杯替她挡下的酒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能让总理挡酒的秘书，她应该是史无前例的没用吧。
洁洁云轻捻了捻自己的裙角，看着上面有着暗花的布料慢慢聚拢起来，却又不敢用力。租的衣服还是要还回去的。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还在说话呢，洁洁云。”
尼德霍格猝不及防地朝她的耳朵吹气，吓得她抖了一下，一不小心过长的指甲将裙摆划出了一截线头。
“！”一时间洁洁云不知道应该先紧张自己居然在听尼德霍格回答自己的问题时走神的问题大，还是将租的裙子弄坏的问题大。

看她这个表情，尼德霍格心里叹了口气。
她离开了他可怎么办啊。
难不成去找她那个心心念念的英俊的苹果指挥官？
可惜了，人家已经是有心上人的人了。
想是这么想，而男人的好胜心还在作祟。
“我看你挺喜欢这条裙子的，买下来吧。算是你今天做出的正确判断的礼物。”
他说的是洁洁云舞会上套到的信息。
受宠若惊的洁洁云愣愣地看着尼德霍格，期期艾艾地说：“我……嗯、好，谢……谢谢总理大人！”
最后那句称呼倒是说得熟溜。
“下车吧，到了。”
“是、是！”

房子里只开了盏小灯，暧昧地仿佛酝酿未知的情绪。
尼德霍格提她将落在耳边的头发别到脑后，说：“什么时候学的交际舞，我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温和极了，让洁洁云不自觉地放松了些。
“是指挥官先生……”
“奥兰多？”尼德霍格的手搭在了洁洁云的腰上。
昂贵的布料和她平时的工作服手感不太一样，为了晚宴特地喷上的香水混着洁洁云洗发水的味道，萦绕在尼德霍格的鼻尖，陌生又熟悉。